保存最完好的古城:永恒的城墙城市
巨大的石墙是精心建造的,是历史名城及其人民的最后一道防线,它们是来自过去时代的沉默哨兵……
哈尔施塔特的魅力在于其古老遗产与阿尔卑斯山美景的完美融合。这座村庄坐落在达赫斯坦阿尔卑斯山脉和波光粼粼的哈尔施塔特湖之间,每个季节都如同一件不同的外衣——从白雪皑皑、童话般的冬季到金秋时节。这座湖畔小村落已有数千年历史,早期铁器时代哈尔施塔特文化(约公元前800-450年)也因此得名。如今,它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遗产(自1997年起),以其千年盐矿和保存完好的人文景观而闻名。村庄随着天气的变化而变化——春天第一朵番红花在古老的木屋间绽放,夏天人们蜂拥而至,泛舟湖上,秋天火红的落叶倒映在水面上,冬天则在皑皑白雪下静谧无声——但它的灵魂始终根植于传统。每个季节,哈尔施塔特都会讲述一个故事:史前矿工和盐业财富、民间节日以及现代旅游挑战。
踏入哈尔施塔特,如同走进一本活生生的历史书。七千多年来,盐一直是这里的命脉:世界上最古老的盐矿就在这里开采。很久以前,矿工们在山腰上开凿隧道,创造了巨大的财富,催生了哈尔施塔特早期铁器时代的文明——其影响力之大,以至于考古学家以这座村庄的名字命名了“哈尔施塔特时期”。盐甚至还促进了该镇早期的贸易:几个世纪前,木制水槽和一条著名的空心原木“管道”将盐水输送到蒸发盘。
现代游客可以深入古老的萨尔茨韦尔滕盐矿,追寻矿工们古老的路线。导游会提醒您:“您正沿着大约7000年前史前矿工走过的道路行走。”矿井入口处有一处锈迹斑斑的遗迹,纪念着每位退休矿工的最后一顶工作头盔(铭文为“最后一次进入矿井”)。湖畔的哈尔施塔特博物馆展出了青铜时代和铁器时代的文物——瓮、剑、工具——讲述着这段7000年的历史。
其他历史遗迹也比比皆是。由于村庄挤在陡峭的悬崖和湖泊之间,小小的墓地空间已不堪重负。每隔十年,就需要挖出一些骸骨,将它们移到骨教堂。在圣米迦勒教堂内,超过1200个头骨被安放在一个藏骨堂里——其中600个头骨上精心绘制着名字和日期。这种令人毛骨悚然却又令人心酸的传统(源于必然)使哈尔施塔特的骨屋成为了一个独特的文化地标。
Prowling the narrow lanes, one senses the layers of eras: pastel 16th- and 17th-century houses cluster by the water, while graves hold Roman paving stones and even Celtic relics. At dawn, as one travel writer noted, “the church spire [is] mirrored in the tranquil water” of the frozen lake. In summer sunlight, the placid lake and vintage boats look unchanged from centuries past, “part of Austria’s Salzkammergut – a scenic wonder [that] has enthralled nature lovers for centuries”.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哈尔施塔特-达赫施泰因/萨尔茨卡默古特文化景观)反映了这段鲜活的历史。它不仅认可了古老的矿场和文物,也认可了村庄周围农庄、造船业和民俗文化的延续。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哈尔施塔特描述为该遗产地区的“核心”,在这里,阿尔卑斯山的自然风光与人类传统共存了数千年。如今,游客们与世世代代的矿工、渔民和旅店老板漫步在同样的集市广场和湖畔小径上。即使是一瓶简单的当地杜松子酒也承载着这份传承——传说早在科学界认识到盐的功效之前,哈尔施塔特清澈的盐水就治愈了病人。
哈尔施塔特的集市广场风景如画,四周环绕着陡峭的松林和皑皑白雪。色彩柔和的房屋(历史可追溯至数百年前)依湖而建,广场中央矗立着古老的市政厅,其正面彩绘如画。夏季,广场上咖啡馆林立,游船停靠,熙熙攘攘;而清晨,鹅卵石路面上只有脚步声回荡。历史匾额阐述着每座建筑的意义。在广场的东端,哈尔施塔特博物馆(一座带塔楼的巴伐利亚风格小房子)珍藏着中世纪文物和盐矿开采的传说。
Winter transforms Hallstatt into a hushed Alpine tableau. By late November, the first snows dust the chalets and the lake’s gray surface freezes at the edges. Temperatures hover around freezing (January highs ~ 1.5 °C), and tall larches turn copper against the snowy backdrop. Days are short; evenings come early, and warm lights glow in windows and churches. The air is thin and pine-scented, and locals tread quietly on narrow snow-turned-ice pathways. A few inns stay open, serving stew and apple strudel by wood fires. On the few clear dawns of midwinter, the scene is serene: as one journalist described it, Hallstatt lies “surrounded by snowy mountains,” the church tower reflecting in the lake as a shuttle boat stirs the ice “like a knife putting a swirl in the icing”. Tour buses rarely rumble up the tunnel in winter, so mornings feel peaceful and surprisingly “eerie[ly] quiet” compared to summer crowds.
在那片宁静的表象之下,古老的当地传统仍在延续。冬季的亮点是主显节(1月5日)前夕举行的钟楼游行(Glöcklerlauf)。圣诞节的“十二夜”过后,男人们成群结队地穿上白色长袍,戴着华丽的锥形帽子,帽子上点缀着点燃的蜡烛。夜幕降临,系在腰带上的数百个铃铛叮当作响,他们列队行进,穿过哈尔施塔特和邻近的村庄。在每个家门口,他们唱着圣诞颂歌,给予祝福,并接受面包和杜松子酒作为回报。头上摇曳的纸灯笼和响亮的铃铛在冬日的黑暗中构成了一幅神奇的景象。这一习俗起源于19世纪,当时附近埃本塞的采矿和林业工人将古老的民间仪式结合起来,在寒冷的月份里提振精神。如今,全村人都会聚集在一起观看。
冬季的另一大奇观是“Krippenroas”(耶稣诞生之旅)。在降临节和圣诞节期间,居民们会邀请亲朋好友和陌生人参观隐藏在自家或谷仓中的众多私人耶稣诞生场景。基督诞生的微型雕像点缀着角落或雪景;村民们扮演牧羊人,在烛光下带领游客从一个装饰好的场景走到另一个。有时,游客会乘坐马拉雪橇或宁静湖面上的小渡轮往返于各个场景之间。这是一个温暖的集体仪式:人们提着灯笼或头灯,在星光下“从一个耶稣诞生场景漫步到另一个耶稣诞生场景”,聆听当地合唱团的赞美诗。
节礼日(Boxing Day)带来了一场火热的公共派对:Krambambing(克兰巴姆宾)或Krambamperlbrennen。12月26日(第二个圣诞节假期),哈尔施塔特人聚集在旧面包房的院子里(“Backstub'n”)或客栈的地下室。他们用干树枝和稻草点燃篝火,男人们燃放烟花,民谣歌手则在一旁歌唱。“Krambamperl”这个名字源于一把点燃的古老木制铃鼓——这是一种“甜蜜的社交体验”,人们在狂欢和杜松子酒的陪伴下尽情狂欢。孩子们拿着烟花四处奔跑,到了午夜,节日的灯光被舞动的火焰所取代。即使雪花飘落,狂欢者们也会举杯庆祝健康和春天,以此来纪念当地的祝福,驱散冬日的寒意。
各种宗教节日穿插在这个季节:12 月初,哈尔施塔特的巴洛克式教区教堂会点燃降临节蜡烛,小型圣诞市场(12 月初开放)会出售热红酒和姜饼。在平安夜和圣诞节当天,午夜弥撒挤满了小型福音派和天主教教堂。然后在 1 月 6 日(主显节),会有一场简朴的“三王”游行穿过街道,结束十二天。即使是最小的仪式也很重要:例如,在 1 月初,村民们仍然会敲门参加“Anklöpfeln”——一种中世纪习俗的残余,戴着面具的人们玩游戏或唱歌来赢取糖果。虽然现代生活有时会因考试和商店关门而暂停,但这些习俗赋予了哈尔施塔特的冬天一种永恒的、童话般的气息。
随着冬日的消散,哈尔施塔特慢慢苏醒。三月下旬,柔和的阳光和融化的积雪,让山坡上第一批番红花和报春花绽放。白昼逐渐变长,湖面倒映着淡蓝色的天空。岸边的冰雪消融,柴火的炊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初春青草和湿润泥土的芬芳。镇上,当地人开始清理冬天留下的残骸——清扫谷仓,翻开户外咖啡馆的桌子。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圣米迦勒教堂和路德教堂的钟声在周日早晨隆重响起,宣告复活节的到来。
户外生活迅速绽放。湖畔的果树盛开着洁白的花朵,渔民们正在修补渔网。渔民的女儿们仍然在湖边的小摊上售卖新鲜的高山红点鲑(Felchen):在哈尔施塔特,用“我可以为您烹制一条鱼吗?”来迎接客人是一种传统。四月初,垂钓者们将长长的木制Fuhr船推到哈尔施塔特湖的中央。这些宽大的平底船(历史上设计用于运盐)如今在薄雾弥漫的清晨静静地滑行,而渔民们则从水下的围栏中捞出他们的渔获。一位当地人开玩笑说:“在湖上待一个小时就像度假一天”,这里的景色如此宁静,令人神清气爽。
复活节和春节也重振了社区精神。濯足节和耶稣受难日的礼拜规模虽小,但气氛热烈,通常有青年团体在湖畔进行苦路。复活节清晨的弥撒吸引了各个年龄段的人。村民们画复活节彩蛋,孩子们则在小巷游行,用装饰好的复活节彩蛋棍收集糖果。五月,通往达赫施泰因的道路两旁,苹果树盛开着鲜花。五月下旬,一年一度的基督圣体节 (Fronleichnam) 在著名的湖上游行中达到高潮。在那个星期四,村民们用鲜花和天篷装饰一艘平底船,神父在天篷下抬着圣体穿过哈尔施塔特湖。唱诗班在村庄码头的三个地点系绳,向湖水唱赞美诗。信徒们聚集在岸边,手捧春天的野花。正如一个旅游网站所指出的,哈尔施塔特的基督圣体游行是一项独特的春季传统,是湖面轻柔涟漪上倒映的花香和歌声的视觉交响曲。
晚春时节,春意盎然,山坡绿意盎然。徒步者踏上已除雪的小径(达赫斯坦缆车也开始运营)。树林中回荡着杜鹃和林鸫的鸣叫,温暖的阳光下,一家人漫步在湖畔长廊。露天咖啡馆暂时开放——勇敢的主人在集市广场上供应第一批冰镇啤酒和咖啡,广场上,淡雅的房屋在午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钓鱼季节正式开始,有时客人们还能看到老渔民在鲑鱼俱乐部演示如何切鳟鱼。在这个温和的季节,哈尔施塔特让人感觉焕然一新:比夏天更宁静,却又充满希望。解冻的冰雪为村庄注入了新的活力,预示着未来几个月的繁忙。
夏季是哈尔施塔特最活力四射的季节,也是最热闹的季节。六月至八月,气候温和温暖(平均最高气温约22-24摄氏度),午后阵雨过后阳光明媚。高山小径开放,野花覆盖草地,漫长的日照让游客们可以在湖边流连至深夜。哈尔施塔特的名声和渡轮交通(该镇至今仍未收取公路通行费)吸引着络绎不绝的游客涌上山谷。在夏季高峰期,多达10,000名游客涌入村庄——考虑到当地居民仅有800人,这个数字令人震惊。旅游巴士在隧道入口处排起长队;游船上载满了手持自拍杆的人群。
当地人对这场洪水的感受很复杂。如今,许多人从事旅游业——经营酒店、带领矿山游客参观、销售纪念品——并依靠这些夏季收入。但洪水带来的负面效应是交通拥堵。退休老人回忆着可以自由漫步的岁月;如今,他们沮丧地绕着拐杖行走。2023年,居民们甚至封锁了隧道道路,举着“旅游要,大众旅游不要”的标语进行抗议。哈尔施塔特已成为过度旅游的典型例子。曾经六点开门的咖啡馆现在要到午夜才关门,当地人开玩笑说,“hallstattzeit”(高峰时段)是上午11点到下午1点。尽管如此,这场夏季奇观本身就令人印象深刻。
喧嚣的都市中,哈尔施塔特的自然风光独具魅力。划船是王道:浮桥和划艇散布在峡湾般的深邃湖面上,潜水员和浮潜爱好者可以探索12世纪的水下松树,甚至还可以探索水下教堂的祭坛。(哈尔施塔特湖清澈的湖水和丰富的考古沉积物使其成为顶级潜水胜地。)步行者可以沿着标记清晰的湖滨小径绕湖一周。更高的地方,缆车将一日游的游客送至全景甲板。新开放的“世界遗产观景台”——一个位于村庄上方350米的悬臂平台——可以360度俯瞰屋顶景观、湛蓝的湖水和远处嶙峋的山脉。徒步小径从“世界遗产观景台”和“天空步道”散开;其中一个亮点是达赫施泰因的“五指观景台”:一条狭窄的木板路,在400米高的悬崖上设有五个向外延伸的平台。七月的正午,徒步旅行者踏上这座木板桥,一只脚悬在高山空气中,惊叹于桥下碧绿的湖水仿佛属于另一个世界。
文化生活也达到了顶峰。在村庄广场,当地铜管乐队会在周末晚上演奏华尔兹。8月15日(圣母升天节),哈尔施塔特会在巴德格拉本山谷举办热闹的内波穆克节:家家户户吃烤猪肉,随着民谣翩翩起舞,直至深夜。(圣内波穆克是船夫的守护神,这一天是为了纪念哈尔施塔特的湖上传统。)如果您远离人群,小教堂和高山小屋会提供更私密的庆祝活动:戈绍或上特劳恩的当地乐团会举办即兴野餐,享用烤鳟鱼串和当地啤酒。与此同时,渔民们仍然每晚聚集在鱼塘边,收割当天的渔获,数量惊人的餐厅也提供正宗的阿尔卑斯山美食:Gasthof Simony 餐厅的 Walter 自豪地在俯瞰湖泊的露台上供应鲜嫩的萨尔茨卡默古特红点鲑。正如旅行作家 Rick Steves 所言,在哈尔施塔特,人们可以享受“一举两得:美味的湖鱼和壮丽的湖景”。
尽管人潮拥挤,哈尔施塔特的小镇风光依然令人心旷神怡。黎明和黄昏时分,景色美得令人陶醉:日出时分,湖面氤氲着水汽,村庄在玫瑰色的晚霞中熠熠生辉。徒步小径则能带给人更多宁静——沿着溪流和牧场的小径,翠绿的树叶掩映,点缀着令人回味无穷的全景。阿尔卑斯山的奶牛偶尔会经过,发出叮当的铃声。天气晴朗的日子里,您可以攀登达赫斯坦的冰洞,感受清凉的对比,或者骑自行车环湖游览。
然而,哈尔施塔特的夏天总是让人感觉像一场共舞。外面游轮甲板缓缓驶来,汽笛声阵阵,啤酒花园里回荡着欢声笑语,偶尔还会有烟花点缀着夏末的夜色。即使在喧嚣的人群中,也无法忽视大自然的奇观:每一个转角都能看到湖中群山的倒影,云朵在山峰间穿梭,还有百年历史的木石渔船。现代人潮或许令人眼花缭乱,但这正是欣赏这片生机勃勃、如童话般美景的代价。
啊,湖上的夏天:渔船在老旧的码头旁摇曳。游客们乘着脚踏船缓缓驶过,渔民们在阿尔卑斯山峰的映衬下撒网捕鱼。哈尔施塔特的捕鱼和乘船旅行传统仍在延续。清晨,当地导游仍然出租着普里昂皮划艇和电动划艇,吸引着游客们“从不同的角度——湖面——探索哈尔施塔特”。到了中午,这些船挤满了水面,人们沉浸在阿尔卑斯山的景色中,有些人甚至敢于跳崖或潜入清凉的湖水深处。
当夏日的人群渐渐散去,哈尔施塔特便进入了它最私密的阶段。九月和十月,山谷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山坡上的栗树闪耀着橙色的光芒;上特劳恩的葡萄园梯田则变成了明亮的黄色。空气凉爽,村庄舒缓下来——百叶窗提前关闭,人们再次听到停车场上传来的马蹄声和周日教堂的钟声。十一月底,第一场雪可能会覆盖达赫施泰因,但在此之前,森林就像万花筒一样,倒映在湖面上。“平静的水面完美地映照着秋色,”秋季活动的旅游景点如是说。事实上,许多摄影师认为哈尔施塔特在秋天就像一个梦幻之地:宁静的黎明将波光粼粼的水面变成了一幅红色和金色的画布。
秋高气爽,暖心美食也随之而来。咖啡馆和小酒馆提供丰盛的菜单:奶油南瓜汤、香草酱热苹果卷,以及野味肉酱面疙瘩。烤栗子的香味从临时摊位飘过整个集市广场。在晚间音乐会或丰收节上,人们会用灯笼点缀着热红酒,盛入杯中。(十月来临时,这里几乎充满乡土气息:你可能会在邻近城镇的传统教堂节或啤酒节上看到当地人戴着蒂罗尔帽子。)
户外探险活动告别夏日的喧嚣,却依然魅力不减。雨后的午后,家人纷纷涌向哈尔施塔特舒适的室内景点。盐矿如今凉爽宜人——在森林徒步后,这无疑是一种“迎宾祝福”——并且仍然对游客开放。徒步之旅(提供多种语言)将讲述凯尔特国王和19世纪考古学家的故事。如果下雨,高尔夫球手和山地自行车手可以前往附近的度假村;否则,每一片树林都可以步行或骑车探索。
随着白昼变短,夜晚也变得如画般美丽。哈尔施塔特的屋顶在粉色的暮色中映衬得轮廓分明。随着万圣节(11月1日)的临近,当地人开始点亮小小的墓地灯笼,在清爽的空气中静静地缅怀祖先。到了12月初,村庄广场上出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圣诞市场:几个点燃蜡烛的木制摊位。手工雕刻的装饰品、羊毛披肩和当地杜松子酒随处可见。由教区居民布置的耶稣诞生场景迎接着游客;这仿佛是节日季的温柔前奏。
秋天,你会得到一份难得的礼物:几乎只属于自己的村庄。清晨,在湖畔码头漫步,不会受到旅行团的打扰。当地人再次在街上点头聊天,而不是简单地咕哝一句“是的,游客”。更慢的节奏引发沉思。细雨点点滴答地落在长满青苔的石板屋顶上,你可能会想起哈尔施塔特古老的矿工,想起每一块石头上都蕴藏着的岁月。正如旅游作家卡梅伦·休伊特所说,哈尔施塔特“为那些寻求美丽与宁静的人提供了难忘的体验”,尤其是在较为宁静的月份。的确,秋天能让人像当地人一样体验这个村庄——悠闲地品味这里的景色和传统。
上图:从山顶俯瞰哈尔施塔特的秋日景象。山坡上的树木在秋色中熠熠生辉,宁静的湖水倒映着秋色,远处是色彩柔和的村庄。长长的影子笼罩着木屋,这景象让摄影师感觉“宛如天堂”。曾经夏日熙熙攘攘的街道如今却提供了一片宁静:咖啡馆晚上8点就关门了,甚至连租船的地方也到了黄昏时分就歇业了。哈尔施塔特仿佛屏住了呼吸,在冬眠之前,心满意足地漂浮在金色的阳光下。
四季分明,哈尔施塔特的人文故事在地理环境与旅游业之间不断书写。如今,村里的居民在寻求一种微妙的平衡:既要保护自身的文化遗产和自然环境,又要接待游客。旅游业无疑是哈尔施塔特经济的命脉,但它也成为了一个警示故事。疫情爆发前,每年约有百万一日游游客涌入哈尔施塔特。正如《商业内幕》报道的那样,在繁忙的一天,街上“最多会有一万名游客”——比当地人口数量高出一个数量级。对于一个只有780人的村庄来说,即使是平季周末的拥挤也让小镇的景象黯然失色。
压力显而易见。2023年夏天,当地居民抗议大规模旅游:他们用拖拉机堵塞了通往城镇的隧道,并举着标语,要求“限制游客”。在湖边小路上,当地人窃窃私语地谈论着有一天他们的孩子因为排队自拍的人太多而找不到渡轮座位。据报道,教堂甚至曾雇佣保镖,以确保弥撒信徒能够挤进去。简而言之,哈尔施塔特已成为欧洲过度旅游的典型例子。
尽管如此,哈尔施塔特依然拒绝向内开放。官方限制旅游巴士(现在需要预约),并收取少量费用以资助步道和设施的维护。当地旅游局甚至会为游客提供“最佳旅游时间”建议,以避开人潮拥挤的高峰。许多旅馆和餐馆仍然全年营业,以满足少数喜欢雪景或静谧树林的淡季游客的需求。村民们也热情地与客人互动。即使在高峰期,店主点头致意或渔民闲聊鳟鱼捕捞情况,都会提醒你,这里生活着真正的人,而不仅仅是Instagram照片的拍摄对象。
尽管面临挑战,哈尔施塔特的日常生活在辉煌的外表下却十分平凡。夏天,学校依然空无一人;秋天,孩子们透过校舍的窗户描绘湖景。温暖的春日午后,上特劳恩的农民们在牧场上放牧羊群,一如几个世纪前。传统仍在延续:一个冬天,一位祖父将一座他亲手建造的、灯火通明的钟楼交给了他的孙子。一位少女仍会帮助母亲在小路上串起圣诞彩灯。每年五月,在基督圣体节(Corpus Christi)仪式期间,一小群村民会静静地聚集在一起,将教堂里的花瓣撒入湖中——他们浑然不知,500名游客正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刻。
在哈尔施塔特,自然的四季与人类的历史密不可分。春季的融雪唤醒了这座村庄,如同青铜时代以来一样。夏季络绎不绝的游客,与古代涌向此地寻求盐浴和温泉的朝圣者如出一辙。秋季的丰收节和冬日的慰藉,是农民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韵律。而巍峨的山峰和深邃的湖泊,始终如一地映衬着它。
2025年的哈尔施塔特,宛如阿尔卑斯山脉的缩影——美丽、脆弱、却又坚韧。每个季节都带来变化:冰雪与寂静,繁花与船只,酷热与人群,赤褐色与倒影。但这些变化背后,却蕴藏着一种恒久不变的精神:哈尔施塔特作为世界遗产的根基,深藏于盐与灵魂之中,赋予它稳定。夏季来此的游客,往往带着对当地文化的敬仰之情再次归来。而这座村庄,每一片飘落的落叶,每一盏点亮的灯笼,都在提醒我们,为何它自古以来便是群山中的一颗璀璨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