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瓦尔群岛

哈瓦尔群岛横跨卡塔尔海岸附近的海湾浅水区，是一片偏远的群岛，由灌木丛生的平原、盐滩和珊瑚礁组成，孕育着奇异的生物。乍一看，它们可能显得荒凉——阳光炙烤的沙丘和潮滩，海拔高度很少超过几米。事实上，这片由约30至36个岛屿组成的群岛（总面积约50至52平方公里）是巴林仅存的野生保护区。正如一项保护研究指出的那样，这些“岛屿是巴林仅存的真正的荒野”——这里有成群的鸟类、古老的海草和成群的沙漠瞪羚，以及濒临灭绝的儒艮和海龟。哈瓦尔距离巴林主岛约 19 公里（距离卡塔尔仅 2 公里），拥有其独特的粗犷之美：这里是风吹拂的舞台，自然的循环基本不受干扰地进行着。

地理与自然景观

从地质学角度来看，海瓦尔群岛主要由石灰岩构成。大多数岛屿平坦多岩，由古老的海洋沉积物塑造成低矮的悬崖和滩脊平原。其中最大的岛屿——海瓦尔岛本身——长约17公里，最宽处也只有几公里，最高点位于名为“阿尔贾巴尔”（Al-Jabal）的地貌，海拔仅为28米。周围较小的岛屿被命名为鲁布德·加尔比亚（Rubud al-Gharbiyah）、苏瓦德·贾努比亚（Suwad al-Janubiyah）和乌姆·哈兹瓦拉（Umm Hazwarah）。许多其他岛屿原本只是沙洲或泥滩，涨潮时会变成岛屿。海瓦尔周围的沿海地带通常水深较浅（很少超过6米），拥有广阔的潮间带和高盐度泻湖（盐沼），盐度高达千分之八十。

气候干旱：盐渍平原和稀疏植被是哈瓦尔内陆的特色。东北部是广阔的半封闭泥滩，富含海草和藻类，是岛上最富饶的栖息地之一。这些广阔的沼泽和潮汐池中充满了蠕虫、甲壳类动物和软体动物等无脊椎动物，为成群的涉禽提供食物。沿着海岸线，你会发现各种各样的栖息地：在哈瓦尔西岸，宽阔的沙滩逐渐被低矮的沙丘所取代，而东岸则被新月形的海湾和岩石岬角所环绕。南部的鲁布德群岛拥有茂密的泥滩，退潮时，小火烈鸟和苍鹭会在这里觅食。近海有珊瑚礁碎片和岩石池，整个群岛被珊瑚礁和浅滩环绕。从上方看，哈瓦尔群岛就像是碧绿海水中一把略带绿色的岩石，但在水面之下和沙滩上却有着令人惊讶的丰富生态系统。

值得注意的是，海瓦尔岛被正式认定为巴林最大的自然保护区。当地电力部门的一份报告强调，“海瓦尔岛是巴林最大的保护区”。行政上，它隶属于巴林南部省。尽管这里荒芜不毛，但长期以来并没有人类定居点：如今，只有巴林海岸警卫队的一个小型哨所和（近期的）一个旅游胜地占据着主岛。淡水资源匮乏——历史上，海瓦尔岛收集雨水径流，现在则依靠运来或就地生产的淡化水——除了形成咸水洼地的干涸河床外，这片土地在涨潮之间几乎毫无生机。但正是这种干旱和与世隔绝的气候，才在数千年的时间里守护着海瓦尔脆弱的生态系统。

历史与主权争端

海瓦尔的人文故事大多是过往旅人的回忆。19世纪，这些岛屿上偶尔有游牧部落（尤其是达瓦西尔族的一个分支）居住，但后来大部分地区被废弃。外来者首次进行详细勘测是在英国统治时期，当时英国在该地区设有保护国。1939年，英国就巴林和卡塔尔之间的土地纠纷进行仲裁，裁定海瓦尔属于巴林。这项裁决并非现代意义上的“裁决”，但它却设定了一条事实上的边界，持续了数十年。

这一安排一直持续到巴林独立和卡塔尔独立为一个国家。两国都声称对海瓦尔拥有主权。多年来，两国关系紧张，但并未发生武装冲突。最终，卡塔尔于1991年正式请求海牙国际法院（ICJ）裁定其与巴林（包括海瓦尔）的海上和陆地边界。经过多次审理和两次临时判决，国际法院于2001年3月16日作出最终裁决。法院审查了旧条约、殖民文件和历史用途，但最终维持了英国的旧裁决。法官们表示：“英国1939年的裁决……必须被视为一项自始对两国均具有约束力的裁决……法院驳回了卡塔尔关于该裁决无效的论点，裁定巴林对海瓦尔群岛拥有主权。” 卡塔尔最终只获得了海瓦尔南部的一个小岛贾南（Janan）（及其小岛哈德贾南（Hadd Janan）），但并未获得海瓦尔群岛本身。

这实际上解决了一场长达60年的争端：海瓦尔属于巴林。此后，这些岛屿一直作为巴林南部省的一部分进行治理。（贾南岛仍属于卡塔尔，这仅仅是边界裁决的奇特之处。）国际法院的裁决实际上使巴林数十年的统治合法化。然而，历史记载的模糊性意味着巴林仍然将海瓦尔视为偏远的边境地区——而卡塔尔则将其视为殖民时期划定边界的遗留问题。如今，边界标记已不复存在，但旧旗帜已然改变。无论如何，主权已不再是一个热门话题：相反，人们的注意力已转向如何更好地管理这片原始领土。

生态与保护现状

从野生动物的角度来看，海瓦尔群岛具有全球重要性。1996年，巴林部长理事会宣布海瓦尔为受保护的自然保护区，明确承认其生态价值。次年，即1997年2月26日，巴林批准了《拉姆萨尔公约》，并将海瓦尔指定为国际重要湿地。此举表明，巴林承认海瓦尔湿地——尽管盐碱地、看似贫瘠——是重要的水禽栖息地。如今，海瓦尔仍然受到严格的保护监管：除了科学或旅游规划范围之外，几乎不允许进行任何商业开发。

巴林甚至积极争取国际遗产的提名。2001年，政府将海瓦尔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预备名单，提名其为自然遗产。（官方提名标准包括非凡的自然美景和生态过程。）尽管海瓦尔尚未正式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但此举凸显了政府将海瓦尔视为“不可替代的荒野”的理念。环保人士提议更进一步——例如，以海瓦尔为中心设立一个更广泛的生物圈保护区，并将位于大陆的巴林阿尔阿林野生动物园作为研究和教育中心。其传递的信息很明确：对于这个人口稠密的地区来说，海瓦尔完整的生态系统实属罕见，巴林力求展现其保护这些生态系统的决心。

这些保护措施根植于巴林的法律和政策。巴林1999年的国家宪章明确要求在不损害环境的情况下管理自然资源。实际上，这意味着各机构的权力分散：独立前的野生动物委员会（现为国家野生动物保护委员会）和最高环境委员会共同管辖，电力和水务局在基础设施方面也拥有管辖权。巴林自然历史学会等非政府组织一直在倡导保护海瓦尔，巴林也是关于候鸟和海洋污染的区域公约的缔约国。在海上，海瓦尔周围的某些区域被指定为禁渔区，其中一些岛屿本身也实际上属于禁区（详见下文）。

尽管有法律框架，哈瓦尔的生态环境仍然面临挑战。巴林经济繁荣时期在主岛进行的填海造地项目和沿海开发已经改变了其大部分海岸线，给哈瓦尔附近的海洋栖息地带来了压力。几十年来，工业污染（石油排放、重金属）和不受控制的捕捞活动一直在破坏海湾水域。地中海-地中海保护网络警告称，城市化是巴林生物多样性的“主要威胁”，尤其指出疏浚、填海和过度捕捞是造成这一问题的原因。入侵物种（例如椰枣树和其他非本地植物）也在侵占本地栖息地。简而言之，虽然哈瓦尔本身远离工厂，但它并非孤立存在：海湾地区的环境问题会影响其珊瑚礁，而不受控制的旅游业或开发活动也可能损害其敏感的沙丘和盐滩。

政府认识到这些风险。国家野生动物与保护计划2003年的一份报告担忧地指出，“一些拟议的开发方案……如果不加以严格管理，肯定会对该地区造成严重破坏”。巴林已投资开展海洋调查（主要由志愿者进行），以建立关键物种的基线，但全面的研究仍然匮乏。科学家们一致认为，任何进一步的举措——无论是旅游业还是城市规划——都需要严格的环境监督。正如一份专家总结所述，保护区“为从儒艮到候鸟等各种海洋和陆地物种提供了栖息地”，因此任何活动都必须以保护这些栖息地的完整为前提。

鸟类和海洋生物多样性

即使人类活动极少，哈瓦尔的生态系统依然生机盎然。该群岛位于主要的迁徙路线上，据记录，约有150种鸟类栖息于此。索科特拉鸬鹚尤为引人注目：1992年的一项调查显示，哈瓦尔岛上有20万至30万只成年繁殖鸬鹚，是世界上最大的鸬鹚栖息地。事实上，研究强调，哈瓦尔岛上的索科特拉鸬鹚栖息地是“世界上最大的”，其种群规模（在儒艮中）仅次于澳大利亚。其他留鸟包括赭燕鸥、小凤头燕鸥、白颊燕鸥、黑尾燕鸥以及一个欣欣向荣的涉禽群落。西礁白鹭（也称为礁鹭）和行踪不定的灰隼（一种生活在沙漠海岸的苍隼）在这里大量繁殖。
在凉爽的月份，数十种候鸟在天空中翱翔。大红鹳在盐田觅食，在受保护的泻湖间穿梭。大白鹈鹕、苍鹭、白鹭和鸻也会在此季节性停留。这些岛屿甚至被国际鸟盟指定为重要鸟类保护区，因为它们为如此重要的沿海候鸟种群提供了栖息地。

陆地上的野生动物同样引人注目。几十年前，哈瓦尔岛上就栖息着一小群阿拉伯羚羊；如今，这些优雅的羚羊漫步在较大岛屿的砾石平原上。岛上也栖息着数量有限的沙瞪羚。这些物种在大陆上早已灭绝，仅存于少数阿拉伯羚羊保护区，因此它们在这里的存在弥足珍贵。岛上植被稀疏——只有金合欢树、盐生灌木和沙丘上的耐寒草——但足以维持这些食草动物的生存。

或许最令人回味的形象莫过于“海牛”。儒艮（Dugong dugon）在海草草甸中觅食，它们的觅食痕迹（草丛中V形的痕迹）在哈瓦尔岛周围随处可见。一份2006年的保护报告指出，哈瓦尔岛的儒艮数量位居世界前列，仅次于澳大利亚，而浅浅的沿海水域是这些全球濒危哺乳动物的重要牧场。绿海龟也在隐蔽的海滩上筑巢，并在珊瑚礁中觅食。在一年的调查中，研究人员估计，仅鸟类就有超过150种在这些岛屿上觅食、栖息或繁殖，这反映出这里海洋生态系统的多样性和生产力令人瞩目。

哈瓦尔岛周围的海域在水下是渔民的宝库。调查（尽管不完整）发现了成群的鲭鱼和礁石斑鱼，以及鲻鱼、银鲹、绯鲛和虹鲹等物种。事实上，巴林的手工渔民报告称，他们每年在哈瓦尔海域的捕捞量高达450吨，其中仅鲭鱼就占了60%左右。这些捕捞数据突显了整个群岛就像一个海洋苗圃：珊瑚礁碎片、海草床和潮间带为许多具有商业价值的鱼种的幼鱼提供了栖息地。

2003年的一项研究强调，几乎所有鱼类和贝类——从底栖石首鱼到成群的食草动物——都能在哈瓦尔的珊瑚礁和泻湖中找到栖息地。此外，泻湖中还富含浮游生物和无脊椎动物（水母、锯缘青蟹等种类的螃蟹、蠕虫和软体动物），它们构成了食物网的基础。简而言之，哈瓦尔远非一片荒芜的荒野，而是鸟类、哺乳动物、爬行动物、鱼类和甲壳类动物的结合，使其成为一个生态热点地区——其生物多样性丰富程度远远超过巴林其他的环境资产。

迈向可持续旅游业

近年来，巴林在如何利用海瓦尔岛方面取得了突破。政府不再进行采矿或完全关闭海瓦尔岛，而是将这些岛屿视为潜在的旅游胜地——前提是开发过程要循序渐进。2024年末，这一新愿景下的首个项目——Mantis 设计的海瓦尔度假村——正式落成。官方消息称，这是海瓦尔总体规划下该群岛的“首个战略项目”。这座豪华生态度假村于2025年初开业，作为巴林首个真正的海岛度假村，引起了广泛关注。

曼蒂斯旗下的哈瓦尔度假村 (Hawar Resort by Mantis) 定位为海湾地区的“环保型”度假胜地。度假村坐落在哈瓦尔岛东岸，拥有104间客房，包括海滨套房和水上别墅。公园式花园延伸至1.8公里长的私人海滩。配套设施包括多家餐厅（设有轮流名厨快闪餐厅）、水疗中心、泳池、运动场，甚至还有探险活动。度假村本身也彰显了其环保理念：它宣称用竹制品取代一次性塑料，并采用“先进的保护技术”来保护当地的动植物。官方声明强调，“度假村体现了对环境的深切尊重”以及巴林的传统，表明其致力于在舒适度与对哈瓦尔自然风貌的尊重之间取得平衡。

In practice, Hawar Resort has brought the first significant visitor infrastructure to the islands. Guests arrive via a dedicated boat transfer: a 25-minute ride from the mainland al-Dur Marina (near the Durrat al Bahrain development) to the Hawar dock. (This supplants an older concept of a public ferry: currently there is no fixed-timetable passenger service, so tourists all come via the resort’s launch.) Although billed as a high-end family destination (complete with camel rides, falconry displays and even a planned Bear Grylls survival park), the marketing is also careful to emphasize birdwatching and nature experiences. The resort notes that Hawar’s biodiversity can be enjoyed year-round, with migratory birds arriving seasonally. This dovetails with Bahrain’s tourism strategy: officials have pointed out that the Hawar plan “capitalises on [Bahrain’s] unique position as the region’s only archipelagic nation, complemented by a rich marine environment and diverse islands”. In other words, Hawar Resort is intended as a nucleus for eco-conscious tourism that will – the hope is – create jobs and foreign revenue, rather than a belt of concrete hotels.

度假村的落成已带动了配套设施的建设。2024年12月，作为基础设施升级的一部分，政府启用了新的电力和水务控制中心；内阁指出，该中心将提高电力和水务效率，“并增强王国支持未来发展的能力”。与此同时，一项重要的电力和水务项目正在幕后进行：巴林电力和水务局（EWA）招标了新的海水淡化产能，并铺设了通往哈瓦尔的海底电缆，以取代不可靠的柴油发电。这些投资印证了官方的说法：任何旅游业的发展都必须建立在坚实的基础设施之上。

尽管如此，哈瓦尔岛的设计仍保持低密度接待。除了度假村工作人员和获准的旅行团外，岛上几乎没有平民居住。早期的旅游数据并不理想（度假村每月接待数百名游客，而非数千名）。运营商强调可控的、有导游陪同的体验：在指定区域浮潜、带导游的观鸟活动、有限的水上摩托艇区域等等，所有这些都旨在最大限度地减少人类活动对环境的影响。例如，野猪或猪鹿（由哈瓦尔岛早期的保护工作引入）除观赏外，禁止游客进入。初步计划是建造一个小型码头和生态中心，而不是国际机场。其理念是让游客乘船抵达并停留在单个大岛上，而其他30个岛屿基本保持原样。在简报材料中，巴林甚至将哈瓦尔岛吹捧为“可持续现代土地利用”的机遇，包括废物管理和可再生能源开发，以及旅游业。

真正的考验在于发展能否与保护并存。许多观察家指出，哈瓦尔的命运将取决于其保护区地位的执行情况。最高环境委员会（SCE）及相关部门已明确规定，所有旅游活动必须“确保海洋资源的保护、环境保护和野生动植物的保护”。新的法规正在起草中（由高级主管部门起草，见下文），以明确投资者标准和区域划分。与此同时，环境监测人员正在密切关注鸟类筑巢的成功率和水质。现在评估该度假村的生态影响还为时过早，但管理层的存在旨在避免巴林其他地方重蹈覆辙（例如，大陆土地复垦项目的环境成本）。

基础设施和公用事业

数十年的与世隔绝意味着哈瓦尔的公共设施非常简陋。直到最近，岛上的电力供应仍来自一台老式柴油发电机；供水则由一座小型海水淡化厂提供，并辅以油轮运输。这两种模式都无法支撑现代旅游业的发展，也无法保护环境（柴油烟雾和泄漏，以及高昂的进口水成本）。意识到这一点，巴林于2020年代初启动了一项全面的升级改造。到2020年，一家爱尔兰公司（ESB International）签约设计新的电力连接。解决方案是：铺设三条高压（66千伏）海底电缆，总长约25公里，从大陆延伸至哈瓦尔。这些电缆目前从巴林杜拉特（Durrat al Bahrain）的升级变电站延伸至哈瓦尔岛的一座新变电站。一旦完全通电，它们将为电网提供稳定的电力——无需使用噪音很大的柴油，并降低发电机组引发山火的风险。该项目被沙特阿拉伯水务局誉为“极其重要的项目”，甚至具有“历史意义”，部分资金来自沙特发展基金。

与此同时，巴林于2024年在哈瓦尔（Hawar）地区启动了新的海水淡化厂（SWRO）招标。五个国际财团参与竞标。该厂的规划产能约为每天100万至200万英制加仑（约400万至900万升），配备双储罐；即使保守估计每天100万英制加仑（MIGD）的产量也远远超过当前需求。如果一切顺利，工程总承包（EPC）合同将在一年内签署，工厂也将建成。实际上，这意味着哈瓦尔将很快拥有一套现代化的供水系统——从海水中抽取水，过滤至可饮用标准——无需持续进口燃料即可为度假村和运营部门提供服务。巴林的招标条件强调了类似项目的经验，暗示当局打算建造一个采用最新设计的交钥匙设施。

可靠的电力和供水保障了稳定，其他基础设施也随之完善。主岛已修建道路（轻型沥青路面），目前一个小型港口/码头综合体负责度假村的船只接送和应急船只的停泊。王储揭幕了一座新的机场控制和供水中心（属于前面提到的电力和供水控制中心的一部分），它被誉为管理海瓦尔岛和其他偏远地区公共设施的高科技神经中枢。通讯系统也得到了升级：一条来自巴林的微波链路为海瓦尔岛提供互联网和电话服务（该岛甚至只有有限的移动信号覆盖）。所有这些改进意味着海瓦尔岛不再像以前那样感觉像“与世隔绝”；相反，它正在被纳入巴林的国家基础设施框架，尽管这需要花费相当大的成本。

这一时机体现了国家规划：巴林的《2030年经济愿景》和旅游战略将哈瓦尔列为优先发展项目。部长们在内阁公报中指出，哈瓦尔的电力和水利项目将“巩固主要发展举措，提振经济”。事实上，现在推进海水淡化厂建设的原因之一，是为了支持总体规划的未来阶段（超越度假村的初始规模）。我们或许还能看到更多设施——例如研究站、扩建的码头或可再生能源（巴林已提议在哈瓦尔建设太阳能园区）——利用这些新的基础设施。

交通和通道

或许，比起其他因素，海瓦尔的交通不便才是其最显著的特征。按照规划和传统，普通游客的出入受到严格控制。在度假村开放之前，没有公共渡轮通往岛屿，只有环保人士和渔民使用的私人船只。官方说法是，从麦纳麦乘渡轮前往海瓦尔需要25公里，但实际上几乎没有商业服务。因此，想要前往海瓦尔的游客必须参加政府批准的旅游团或住宿，并乘坐获得授权的船只。新建的螳螂度假村拥有自己的码头和游船，因此游客可以从杜尔码头登船，然后乘船出海。（这条路线乘坐快艇大约需要25-30分钟。）相比之下，位于西特拉岛或内陆地区的小型机场只提供美国大陆的航班，而不是海瓦尔本身。

实际上，海瓦尔岛实际上是游客的唯一门户。海瓦尔岛上矗立着巴林警察巡逻大院和度假村——这是岛上仅有的有人居住的建筑。群岛中的其他所有岛屿均禁止进入。当地法规禁止渔民或游客进入较小的岛屿，除非是经授权的研究或政府巡逻。正如一位消息人士所说，除了海瓦尔岛的驻军和酒店外，“进入海瓦尔岛以外的所有岛屿都受到严格限制”。这使得海瓦尔成为一个管理严格的区域：群岛的绝大部分地区仍然是无人区，实际上是一个避难所。近年来，小团体（巴林公民和外国人）可以获得海瓦尔的一日游许可，但即使是这样的许可也要经过环境局的严格审查。过去和现在都禁止未经管制的访问；例如，过去即使是在海瓦尔停泊私人游艇也需要特别许可。

抵达哈瓦尔岛后，出行仍然受限。岛上没有公共租赁汽车。度假村提供四驱车和自行车往返于海滩、别墅和泳池之间。政府车辆则负责前哨站的交通和服务。酒店场地和驻地外围有蜿蜒的步道，但除此之外，游客无法自由进入岛上的荒野腹地。简而言之，游客只能在指定区域（目前仅在度假村周围）进行旅游。其余区域则为野生动物保护区，由护林员巡逻，并对未经授权的入侵者处以罚款或拘留。

正是这种严格的管理制度，才使得哈瓦尔的生态系统至今仍得以保护。就连新度假村的经理也自豪地指出，游客们看不到重型机械或开发场地——尽管修建了新道路，但这里依然感觉“偏僻”。事实上，与巴林其他旅游项目（人工岛屿、豪华码头）相比，哈瓦尔的旅游业刻意保持低调，没有购物中心或赌场。而且这种情况很可能会持续下去。总体规划只设想在现有区域内建造生态旅馆和软探险设施。船只交通受到管制，以免打扰海豹和海龟。在目前的阶段，哈瓦尔与其说是一个休闲散步的目的地，不如说是一个体验自然中独处的地方——当然，它提供高端服务，但并非主题公园。

保护工作与治理

平衡管理的重任落在巴林当局身上，即便旅游业刚刚起步，他们也一直在努力加强治理。新举措的核心是2024年12月根据皇家法令成立的海瓦尔群岛发展高级管理局。该跨部委机构由谢赫·阿卜杜拉·本·哈马德·阿勒哈利法（国王代表兼最高环境委员会主席）担任主席，汇集了环境、旅游、经济发展和其他部门的官员以及私营部门顾问。该管理局的职责范围广泛：必须为海瓦尔岛提出综合旅游战略，分阶段推进基础设施建设，并制定投资法规。至关重要的是，该法令明确规定，该管理局的工作必须“确保海洋资源的保护、环境保护和野生动植物养护”。实际上，该管理局旨在成为一站式服务中心，将巴林的经济目标与海瓦尔项目的环境法相结合。

这一举措体现了数十年来的经验教训。早期关于哈瓦尔岛的规划（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被搁置，正是因为规划人员担心这些岛屿会遭到破坏。直到生态旅游兴起，巴林才感到准备好推进。因此，高级管理局的任务是避免走捷径：它将审查所有项目的可持续性，正如2003年的生物圈研究建议的那样，专家指导是“最有效”地应用于哈瓦尔岛开发项目的方法。高级管理局的权力包括建议制定严格的旅游投资标准、基础设施标准，甚至营销计划。例如，它可以限制酒店建筑面积，要求废水回收利用，或划定核心保护区，禁止在这些区域建造任何建筑。现在判断这些规则的执行力度还为时过早，但框架已经正式确定。

除了这些新机构之外，长期存在的保护政策依然有效。巴林国家野生动物委员会（现隶属于南太平洋环境委员会）负责监测岛屿的状况。政府或非政府组织资助的鸟类种群定期统计工作仍在继续。过去，像马什坦岛海洋保护区（于2002年宣布成立）这样的项目表明，巴林愿意在地图上划定界限——而哈瓦尔岛正是受益于这种理念。此外，国际组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拉姆萨尔公约、国际鸟盟）和区域机构（海湾环境基金、负责海洋污染的海洋保护组织）都在密切关注哈瓦尔岛。国际谴责或资金短缺的威胁，促使人们继续保持岛屿的良好状态。

与此同时，上述挑战依然存在。执法能力有限：巴林环境局只有少量护林员和巡逻艇。禁区内偶尔会发生非法捕鱼，锚对底栖生物的破坏也令人担忧。气候变化——尤其是海平面上升和更猛烈的风暴——可能会淹没一些低洼地区并改变盐度状况。淡水供应问题在技术上可以通过海水淡化来解决，但该系统的任何故障（风暴或燃料短缺）都可能迅速导致居民陷入困境。入侵性害虫（例如通过船只传播的蛇）虽然被人们悄悄地担心，但监测不足。这些问题已在战略文件中得到承认，但仍需持续警惕。

从经济角度来看，这些岛屿的维护也并非小事。在偏远的珊瑚礁上维护输电线、海水淡化和废物处理的人均成本远高于大陆。巴林实际上是在补贴海瓦尔的公用事业，以便日后获得旅游收入。平衡这笔开支取决于持续的游客到访——在一个政局动荡的地区，这并非必然。这种考量提醒规划者一个更广泛的事实：海瓦尔的价值不仅以里亚尔衡量，还以遗产衡量。政府自己的报告指出，即使海瓦尔成为生物圈保护区而不是旅游景点，其作为保护典范的价值也将是不可估量的。

哈瓦尔高级当局和未来之路

展望未来，巴林如何落实其雄心勃勃的计划备受瞩目。巴林高级管理局（由旅游、文化、环境和投资机构代表组成）已制定议程，旨在将哈瓦尔打造成为可持续旅游业的典范，为该地区树立榜样。官员们谈到了精心设计的分阶段开发计划：例如，螳螂度假村被称为总体规划的“第一阶段”。未来几个阶段可能会增建一个小型生态旅馆或研究站，或略微扩建码头——但这些都将始终在管理局的指导下进行。

积极的迹象是相互关联的合作方式：旅游部门正在与环境机构合作，而非各自为政。例如，旅游发展规划中提到，不仅要推广哈瓦尔的海滩，还要推广其遗产和野生动物。巴林主权财富基金（Mumtalakat）和当地投资者也参与其中，表明公众支持力度巨大。此外，区域性支持正在兴起；海湾地区的航空公司正在增加飞往巴林的航班，以便在夏季淡季吸引欧洲和亚洲游客前往海湾地区。可以想象，游客们将哈瓦尔的住宿与巴林的大型活动（例如一级方程式赛车大奖赛或文化节）结合起来。

对于哈瓦尔岛本身而言，其未来将取决于其生态系统是否保持稳健。如果索科特拉岛鸬鹚群落保持健康，如果儒艮继续安然无恙地吃草，如果海滩在柔和的月潮下仍能为海龟提供庇护，那么管理工作就堪称成功。相反，任何侵蚀、污染或干扰的迹象都应引起警惕。迄今为止，法律保护与谨慎的开发相结合，使哈瓦尔岛的野性特征得以完好无损。这些岛屿的恢复力部分源于其自然环境（道路稀少，没有重工业），部分源于深思熟虑的选择。正如一项分析所言，“管理完善的保护区……为旅游业的兴起提供了宝贵的资产，尤其是户外休闲、教育和生态旅游”——但前提是开发“不会降低当地……环境的利益或完整性”。这一告诫至今仍是哈瓦尔岛守护者的指导原则。

结论

哈瓦尔群岛是一片罕见的原始自然景观，引人注目。它经历了从殖民者的一时兴起到国际法庭的裁决，再到如今的生态旅游前沿。如今，它正处于一个十字路口：它既因其野生动物和拉姆萨尔湿地的称号而备受珍视，又被视为实现巴林旅游经济多元化的宝贵资产。巴林的应对措施——投入大量资源建设基础设施，组建高水平的发展机构，并建造一座兼具奢华与环保意识的度假村——表明了其决心。

哈瓦尔能否成为规划者们所期望的“世界级生态旅游目的地”，同时又能保留其原始的自然保护区，将成为未来十年海湾地区面临的严峻考验之一。迄今为止，迹象令人谨慎乐观：这里的开发缓慢而谨慎，严格的准入规定意味着群岛的大部分地区仍然只有石灰岩、海草和天空。对巴林来说，希望哈瓦尔能成为一个活生生的课堂：一个历史、生态和文化交汇的地方，一个国家对自然的守护能够像首都的天际线一样闪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