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古代亚历山大的秘密
从亚历山大大帝的建立到现代形式,这座城市一直是知识、多样性和美丽的灯塔。其永恒魅力源于……
早在葡萄园和修道院的明信片出现之前,摩尔多瓦的土地就承载着无数文明的足迹。在基希讷乌以北约60公里(37英里)处,一个峡谷雕刻的壮丽山谷——老奥尔海伊(Orheiul Vechi),考古学家发现了层层叠叠的人类历史。新石器时代的库库泰尼-特里皮利亚农民(约公元前5000-2750年)曾在这里耕种土地;后来,铁器时代的盖塔-达契亚人等部落在悬崖上建造了山丘堡垒(公元前6-3世纪)。14世纪,一座名为谢赫尔·杰迪德(“新城”)的金帐汗国城市在老奥尔海伊伊发展起来,随后在斯特凡大帝(1457-1504年在位)的统治下,一座中世纪的摩尔多瓦城镇应运而生。
遗留下来的遗迹同样丰富。在老奥赫伊乌尔,凿于石灰岩墙壁上的洞穴教堂——其中一些可追溯到13世纪末至15世纪——见证了东正教僧侣躲避入侵并传承礼拜传统的历史。附近的鲁迪修道院(10至18世纪)也出土了史前燧石工具和一口罗马时代的水井。即使在今天,老奥赫伊乌尔也感觉像一座露天博物馆:每一处悬崖和露台都低声诉说着不同的时代,从旧石器时代的猎人到中世纪的朝圣者。
摩尔多瓦的地理环境本身就讲述了部分故事。拉乌特河蜿蜒流淌,穿过白垩质的山丘,在奥黑乌尔韦奇(Orheiul Vechi)打造出宛如圆形剧场的景观,葡萄园依偎在古老堡垒上方的梯田上。人类聚居地与天然要塞的相互作用,使该地区在数千年中占据着重要的战略地位。简而言之,摩尔多瓦不仅仅是一个现代化的国家;它还是新石器时代文化、达契亚公国、蒙古汗国和摩尔多瓦公国交汇的枢纽,所有这些文化交织在一起,层层叠叠。
摩尔多瓦最令人叹为观止的秘密之一就隐藏在地下。在摩尔多瓦北部缓坡的山丘之下,延伸着一片鲜为人知的石灰岩长廊,如今它们被改造成酒窖。3000多万年前,这片土地被托尔托尼亚-萨尔马提亚海淹没,留下了厚厚的石灰岩沉积物。几个世纪的采石开采开凿出数百公里的隧道,这些隧道在葡萄园成为王者后,成为储存葡萄酒的理想场所。在苏联时期(1951年起),国家规划者将这些废弃的矿井改造成了巨大的葡萄酒窖。如今,其中两个——克里科瓦和米莱什蒂米奇——已成为葡萄酒文化的全球地标。
克里科瓦酒庄(Cricova Winery)距离基希讷乌仅几公里,坐落于地下。酒庄拥有约32.4公顷(80英亩)的地下通道(总容积1,094,700立方米),绵延120公里(75英里)。酒庄内部环境条件均衡:岩壁将温度保持在10-14°C(50-57°F)的恒定水平,湿度约为90%,是葡萄酒陈酿的理想之选。在这座地下城,葡萄酒从4000万升(超过1050万加仑)的储罐中源源不断地流出。摩尔多瓦曾是苏联的一部分,甚至连赫鲁晓夫和戈尔巴乔夫等苏联领导人都曾在这里举杯庆祝摩尔多瓦起泡葡萄酒。如今,克里科瓦每年仍生产约200万瓶经典起泡葡萄酒。
另一个巨头是米莱什蒂米茨,其酒窖绵延超过 200 公里(124 英里),其中 55 公里(34 英里)的储酒网络正常运营。2005 年,其著名的“黄金收藏”珍稀葡萄酒荣获吉尼斯世界纪录:酒窖壁龛中藏有 150 万瓶葡萄酒(有干型、甜型和起泡型),数量惊人。最古老的酒瓶可以追溯到 1973 年。这些酒窖占地约 97.7 公顷(242 英亩),构成了世界上最大的葡萄酒收藏。米莱什蒂米茨宛如地下教堂,设有品酒厅、巴洛克风格的餐桌和壁画。“我们卖的不是葡萄酒,而是历史,”摩尔多瓦人打趣道,因为这里的每一瓶葡萄酒都成为这个曾经名为比萨拉比亚的国家历史中的一颗子弹。
摩尔多瓦的地形地势对比鲜明:地上是平缓的丘陵和平原,地下却摇身一变,成为工业时代的奇迹。这些酒窖将苏联时代的石灰石采石场改造成旅游景点——每条“街道”都以葡萄酒品种或历史人物命名。事实上,克里科瓦和米莱什蒂米奇是凿刻在地底下的世界级葡萄酒之都。即使是经验丰富的葡萄酒爱好者,也难以想象其规模:“世界上最大的地下葡萄酒画廊和最丰富的葡萄酒瓶藏。”
摩尔多瓦的信仰铭刻在石头上——毫不夸张地说。悬崖边的修道院和粉刷过的教堂随处可见。或许最令人叹为观止的莫过于位于尼斯特鲁河(德涅斯特河)畔的蒂波瓦修道院。蒂波瓦修道院凿刻于雷齐纳附近陡峭的石灰岩悬崖之上,是东欧最大的东正教洞穴修道院。在其黄金时代(18世纪),僧侣们从岩壁上凿出小房间和小教堂,因此整个修道院的侧翼仅由巨大的石柱隔开。传统上甚至认为摩尔多瓦王子斯特凡·大公曾在此结婚。蒂波瓦修道院曾被苏联政府关闭,并一直处于废墟状态,直至1994年才恢复原状。如今,它仍然在藤蔓掩映的露台和长满青苔的石窟中迎接着朝圣者。
蒂波瓦只是摩尔多瓦坚韧精神的体现之一。更北边的萨哈纳修道院(圣三一修道院)因一处更加神秘的遗迹而闻名:在一座100米高的悬崖顶上,一块石头上的脚印据说是圣母玛利亚的,这在17世纪的景象中可见。像萨哈纳修道院这样青苔覆盖的隐居处,展现了异教传说与基督教信仰在这里是如何交织在一起的。同样,在旧奥赫伊乌尔修道院群中,一系列建于13至18世纪的洞穴教堂至今仍在使用,其上的斯拉夫语铭文和17世纪的圣像静静地宣告着摩尔多瓦宗教信仰的延续。
平原上,彩绘修道院同样令人印象深刻。卡普里亚纳修道院坐落在基希讷乌西北40公里(25英里)的科德里森林中,是摩尔多瓦现存最古老的修道院遗址(最早有记载的时间为1429年)。亚历山大三世将卡普里亚纳赐予他的妻子,后来的统治者,例如彼得·拉雷什(Petru Rareș,16世纪中期),重建了其堡垒般的宿舍和教堂。其石砌的圣母安息教堂(1491-1496年)内有大主教加夫里尔·巴努莱斯库-博多尼的陵墓,至今仍是摩尔多瓦保存最古老的教堂。不远处,位于尼斯特鲁河右岸的贾普卡修道院因从未被苏联关闭而引人注目。当大多数修道院沉寂下来时,贾普卡的东正教修女们隐藏在德涅斯特河沿岸边缘的森林和洞穴中,让圣火继续燃烧。
这些圣地——从蒂波瓦滴水洞窟到卡普里亚纳巴洛克式钟楼——既非大理石宫殿,亦非宏伟教堂,而是这片土地的有机延续。它们彰显了仪式与韧性深深地交织在摩尔多瓦文化之中。对于游客来说,这是一种超现实的体验:漫步于蜂窝状的教堂、古老的紫杉树和偏远山谷中层层叠叠的礼拜仪式之间。正如一位作家所言,这些修道院“依然保留着几个世纪以来僧侣们的传统生活方式”,丝毫未受时间的侵蚀。因此,摩尔多瓦的神圣遗产将其深厚的历史(旧奥黑乌尔岩石)与鲜活的传统紧密联系在一起。
即使在摩尔多瓦的森林中,也充满惊喜。尽管耕作繁茂,但该国仍然保护着欧洲仅存的一些原始生态系统。位于格洛德尼区(摩尔多瓦北部)的帕杜雷亚·多姆尼亚斯卡保护区占地6032公顷(约14900英亩),保存着东欧为数不多的古老橡树林之一。这里雄伟的橡树——有些已有数百年历史——依然巍峨耸立。近年来,欧洲野牛(欧洲野牛)被重新引入其中,在橡树间觅食。自然保护人士将多姆尼亚斯卡视为重生的皇家森林:在中世纪时期,它是摩尔多瓦王子的狩猎保护区(因此得名),如今再次成为野生动物群的栖息地。野猪、鹿和猞猁在树荫下漫步,观鸟者则能在树冠上发现稀有的啄木鸟和秃鹰。
在摩尔多瓦中部,科德里亚保护区(斯特拉谢尼区)保护着5,187公顷(12,820英亩)的混合森林。这是摩尔多瓦第一个科学保护区(成立于1971年),其错综复杂的山脊庇护着1,000多种植物和50种哺乳动物。在科德里亚,你或许能瞥见欧洲獾或猫头鹰的身影,树梢上回荡着黑鹳和黑雁的鸣叫。附近的普拉伊乌尔·法古鲁伊保护区(5,642公顷/13,940英亩)保护着凉爽的山毛榉森林栖息地。这里栖息着极度濒危的欧亚猞猁和欧洲水獭,这提醒我们,即使是小小的摩尔多瓦也曾拥有欧洲顶级捕食者。
在开阔的南部草原和河岸边,还隐藏着其他宝藏。亚戈尔利茨保护区(德涅斯特河沿岸)是德涅斯特河上方一片广阔的高原,科学家们统计出200种鸟类,其中约100种在这里筑巢,包括珍稀的鹰、鹞和行踪不定的长尾山雀。在岩石遍布的草原坡地上,爬虫学家记录了欧洲绿蜥蜴、骰子蛇,甚至还有欧洲池龟栖息的池塘。对于一个许多人认为完全是农田的国家来说,这些发现令人震惊。
简而言之,摩尔多瓦在生态方面表现出色。它拥有欧洲唯一的野生橡树生态系统,生长在欧盟其他任何地方都找不到的白垩高地上。它也是残存草原动植物的家园,这些动植物更典型地体现了乌克兰草原的特色。在苏联时期,摩尔多瓦的森林遭到大量砍伐,但留下的零星森林(“codrii”)已成为生物多样性复兴的焦点。保护工作虽然才刚刚开始,但进展迅速:数百名生物学家和志愿者现在正在监测狼、野猪、鹤和珍稀青蛙。
对于热爱自然的旅行者来说,摩尔多瓦拥有丰富的徒步路线,穿过云雾缭绕的橡树林和宁静的湿地,那里的鹤群在黎明时分鸣叫。这个国家反差强烈:90%的土地是农业区,但也有一些荒野地带,这些荒野地带曾获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生物圈和拉姆萨尔湿地认证。一个网站热情地宣称,摩尔多瓦“仍然是欧洲游客最少的国家之一,对于热爱冒险的旅行者来说,这无疑是一颗隐藏的宝石”。的确,在欧洲唯一的野牛觅食地——一条静谧的林间小路——找到它,就像在偏远的修道院里偶然发现一幅中世纪壁画一样令人兴奋。
在摩尔多瓦,甚至连语言都带有帝国和身份认同的印记。官方说法是罗马尼亚语,一种罗曼语。然而,直到2023年,宪法(苏联时代制定)仍然固执地称其为“摩尔多瓦语”。这是莫斯科时代的诡计:比萨拉比亚在1940-1991年属于苏联时期,当局强加了一个独立的“摩尔多瓦”身份,甚至使用了西里尔字母。然而,1989年,摩尔多瓦恢复使用拉丁字母,并声称其语言本质上是罗马尼亚语。2023年3月,议会一致通过一项法律,在所有立法中将该语言称为罗马尼亚语,理由是1991年的独立宣言和宪法法院的裁决。这一变化象征着摩尔多瓦向西迁移:正如路透社所指出的,它使国家法律与人民的信念相一致,即他们说的是罗马尼亚语,而不是一种独立的语言。
俄语依然被广泛使用,这是苏联教育和商业的遗产。在城市和分离出来的德涅斯特河沿岸地区,俄语通常是通用语。路透社2025年的报道将德涅斯特河沿岸描述为“主要讲俄语”,考虑到这片飞地最初是亲莫斯科的领土,这并不令人意外。即使在加告兹(见下文),俄罗斯化也十分强烈:苏联统治者在20世纪50年代用俄语学校取代了土耳其-加告兹学校。如今,许多摩尔多瓦人可以自由地转换语码;游客可能会听到店主在罗马尼亚语、俄语,甚至在北部的乌克兰语之间切换。
摩尔多瓦的少数民族为语言格局增添了新的色彩。约有20万人自称加告兹人,主要居住在南部的加告兹自治区。加告兹人属于突厥民族,但信奉东正教,融合了游牧和农民的历史。他们讲加告兹语(一种土耳其方言),但由于苏联时代的政策,他们教授西里尔文,因此现在大多数老加告兹人将俄语作为第二语言。2014年的人口普查显示,加告兹人口为126,010人,并指出他们起源于奥斯曼帝国时期迁入比萨拉比亚的人群。1994年,加告兹根据摩尔多瓦新宪法获得了特殊的自治地位,保证拥有自己的地方政府——这是突厥语族政体在东欧扎根的罕见例子。
保加利亚族和乌克兰族构成其他少数民族,但他们也经常使用俄语进行交流。结果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大多数摩尔多瓦人讲罗马尼亚语(含地方方言),很大一部分人会说俄语,而少数人则保留着加告兹语或保加利亚语。罗马尼亚和摩尔多瓦身份认同之间的拉锯战在政治和学校中依然存在。正如路透社报道,许多人认为最近的语言法是在“纠正”苏联统治造成的“错误”。然而,实际上,来自基希讷乌和来自雅西(罗马尼亚)的人可以毫无困难地交谈——本质上,他们使用的都是同一种语言。
对旅行者来说,这些身份认同的层层交织意味着摩尔多瓦如同一个十字路口。街道标识或许既有罗马尼亚语(拉丁字母),也有俄语(西里尔字母)。拜占庭教堂唱诗班用古教会斯拉夫语吟唱罗马尼亚赞美诗。传统节日既包括东正教的礼仪节日,也包括曾与突厥祖先息息相关的民间庆典。这种融合或许令人惊叹:想象一下,一个土耳其民间舞蹈团在葡萄酒节上表演,又或是一座19世纪的东正教教堂在共产主义统治下被改造成迪斯科舞厅,之后又回归到礼拜场所。正是这种语言和习俗的交融,使得摩尔多瓦远比其幅员辽阔的国土显得更加富饶。
关于摩尔多瓦的一些最令人震惊的“事实”源自其苏联时期——当时摩尔多瓦是苏联西南部的一个加盟共和国。赫鲁晓夫的原子农业就是其中一段令人匪夷所思的插曲。20世纪50年代末至60年代,尼基塔·赫鲁晓夫将摩尔多瓦视为苏联的农业实验室。他授权进行“伽马射线场”实验:科学家用辐射轰击小麦、玉米和大豆种子,希望培育出产量更高或更耐旱的作物。在布拉图谢尼附近一块教堂窗户旁的试验田里,科学家使用了放射性同位素,结果(一种所谓的“青豌豆”突变,即尝起来像橄榄油的豆子)的价值令人怀疑。该项目被掩盖了,但采访显示,几名研究人员后来因暴露于辐射而患病。在村庄里,老人们仍然记得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20 世纪 60 年代,摩尔多瓦曾短暂地开展“原子园艺”以养活苏联。
另一个苏联残余是德涅斯特河沿岸的摩尔多瓦东部狭长地带,该地带于 1990 年宣布独立。这片分离领土(首府蒂拉斯波尔)至今未得到任何联合国成员国的承认,但却事实上成为了俄罗斯的傀儡政府。1992 年的战争以停火告终,但如今德涅斯特河沿岸的德涅斯特河沿岸仍然拥有自己的政府、军队、国旗,甚至货币。最好将其视为冷战时期的一块冰冻飞地。2025 年 1 月路透社的报道突显了其俄罗斯倾向:德涅斯特河沿岸的苏联时代钢铁厂和发电厂为摩尔多瓦提供了大部分电力,该地区的居民“主要讲俄语”。截至 2024 年底,基希讷乌(摩尔多瓦首都)甚至基辅都担心德涅斯特河沿岸会成为俄罗斯向摩尔多瓦和乌克兰施压的导火索。
对于旅行者来说,前往德涅斯特河沿岸的一日游,仿佛走进了苏联的时间胶囊。在蒂拉斯波尔,人们可以看到主广场上的列宁雕像、苏联步兵纪念碑,以及仍在使用俄语印刷的报纸。奇察尼(严格来说是德涅斯特河沿岸地区)的诺尔-尼亚姆茨修道院也反映了苏联的历史:它由罗马尼亚僧侣于1861年创建,于1962年关闭,直到1989年才作为教堂和神学院重新开放。与此同时,在摩尔多瓦,前面提到的汉库修道院和希若乌卡修道院提醒着人们,二战后近40年里,大多数教堂都被莫斯科关闭或改作他用。直到1991年独立后,宗教生活才得以复苏。
在日常生活中,苏联元素依然清晰可见。许多老一辈的摩尔多瓦人仍然使用苏联卢布积攒零花钱,经典的苏联菜肴(罗宋汤、萨尔马莱)占据了菜单的主导地位。基希讷乌的交通信号灯和有轨电车沿袭了罗马尼亚风格,但在德涅斯特河沿岸地区,俄罗斯标识才是标配。摩尔多瓦20世纪的历史跌宕起伏: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主权声索、两次世界大战期间的大罗马尼亚、1940年被苏联吞并(1941年至1944年曾被纳粹短暂占领),以及直至1991年的共产主义统治。所有这些层面都隐藏在表面之下,好奇的游客会注意到列宁壁画、二战苏联英雄纪念碑,以及与中世纪堡垒遗址交相辉映的集体农庄建筑。
摩尔多瓦持续转型的最新标志之一是其于2022年获得欧盟候选资格。总统玛雅·桑杜(2019- )强调欧洲一体化。与此同时,正如路透社在2025年初报道的那样,摩尔多瓦政府正在自给自足能源需求,并淡化与德涅斯特河沿岸和俄罗斯的关系。这意味着:小小的摩尔多瓦陷入了大国政治的漩涡。但与大多数意识形态战场不同,这里甚至连伏特加都是本地产的,而且伏特加祝酒词也将使用两种语言。
摩尔多瓦面积不大(约33,800平方公里或13,000平方英里),却掩盖了它在欧洲版图上非凡的地位。旅行者为何要关注这个宁静的共和国?答案在于摩尔多瓦独特的历史与文化融合。在这里,人们可以发现罗马-拜占庭中世纪摩尔多瓦公国、奥斯曼帝国势力范围、俄罗斯帝国以及现代欧洲野心的鲜活脉络,所有这些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一个村庄里可能就藏有一座由15世纪王子建造的东正教教堂、一座二战红军士兵纪念碑,以及一座反映多元文化历史的18世纪土耳其墓地。
摩尔多瓦也代表着东西方的十字路口。它拥有250万人口,处于一个名副其实的地理枢纽:一边是罗马尼亚的语言和习俗,另一边是斯拉夫和苏联的遗产。该国近代史——1991年的独立、与俄罗斯紧张的关系、以及加入欧盟的努力——浓缩了当今许多东欧国家面临的困境。从这个意义上讲,了解摩尔多瓦就意味着了解更广泛的潮流:苏联继承国的命运、少数民族身份认同的韧性(例如加告兹人或罗马尼亚人),以及维系欧洲联系的文化桥梁。
从纯粹的文化角度来看,摩尔多瓦堪称一座宝库。它的美食(玉米粥、李子白兰地、羊奶酪)隐约可见巴尔干、乌克兰和罗马尼亚的影响。它的民间音乐——用古斯莱琴演奏的古老民谣和哀伤的吉普赛小提琴——保留了其他地方已然消逝的旋律。像赫拉姆(Hram,乡村节日)或马蒂索尔(Martisor,春季庆典)这样的国家节日,为我们展现了一种融合的民间精神。就连摩尔多瓦的国旗——蓝、黄、红三色——也在视觉上将其与更广阔的罗马尼亚文化圈联系在一起。然而,摩尔多瓦这个国家也有着自己的故事:斯特凡·大公的反抗、20世纪90年代的独立战争,甚至还有1989年学生要求使用拉丁字母的示威游行中打破沉默的事件。
最后,摩尔多瓦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提醒我们,“欧洲之心”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也能如此活力四射。当游客蜂拥至布拉格或托斯卡纳时,摩尔多瓦却展现出一种浑然天成的历史景观——只有阳光、洞穴中的灯笼或村庄烤炉的光芒照亮着它。在米莱什蒂米奇,人们可以品尝到地下50米陈酿十年的起泡酒,而卡普里亚纳的百年橡树林则在春天为你遮风避雨。在基希讷乌,街头艺术与苏联时代的马赛克艺术交相辉映。在旧奥赫伊乌尔,起重机在头顶盘旋,野花在千年古迹间盛开。
总而言之,摩尔多瓦或许在许多地图上都找不到,但它却是欧洲被遗忘或忽略的碎片的拼贴画。它的葡萄园酿造的葡萄酒曾是沙皇盛宴上的点睛之笔,它的修道院守护着比罗马尼亚建国历史更悠久的精神宝藏,它的人民传承着罗马人、哥萨克人、奥斯曼人和苏联人的共同记忆。穿越摩尔多瓦,就如同穿越层层历史。这个小国的故事——帝国的更迭、自然的保护以及身份的塑造——交织在更宏大的欧洲叙事之中。摩尔多瓦的默默无闻使其更加珍贵:它如同一个深刻的注脚,如果仔细阅读,便会讲述一个更完整的欧洲故事。